元代佚名《元世祖皇后像》绢本设色名画赏析

中国人物画的创作中，有大量关于皇帝及后妃的肖像作品，其目的多是留给后代的祭拜之物。在历代帝后像中，论品质当以宋代最精；若论趣味性，元代的图像因有异族风情和塞外色彩而引人注意。

《元世祖皇后像》是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元代后半身像》册页中的一开，现今的装裱形式应是清代乾隆朝内府整装的结果。所画的元世祖皇后彻伯尔，后名察必弘吉剌氏，正式封号为昭眷顺圣皇后。元代帝后肖像的显著特点是作胸像，而其他朝代的帝后像都是完整的全身像，这可能是蒙古族和汉族不同的审美好尚所致。画像的脸部烘染细腻，用微妙的色彩擦染塑造立体感。有研究者认为这样细腻的烘染手法可能与西南地区，特别是来自尼泊尔的画师阿尼哥（Anige）有关。据载阿尼哥曾为世祖、世祖皇后画过像，虽然无法确定是否就是此幅，但二者风格上的渊源是毋置疑的。

《元世祖皇后像》中，皇后彻伯尔的帽子十分引人注目，几乎占了画面的一半空间，这种帽子叫作“罟罟冠”。“罟罟冠”原名叫“古库勒”，其名称的由来少见于记载，元代丘处机认为“罟罟冠”顶行一撮禽类的羽毛故而拟其声，女真人又称野兽为“故勒故”，由此推测元蒙时代“罟罟冠”的称谓，与其“取禽兽羽毛”的材质和女真人的发音都有一定的关系。至于“罟罟冠”的构造，分为两部分：即上部是一个顶稍宽的氏筒形，用桦木、柳枝或铁丝盘出形状来，胎骨外再糊上绒、锦、罗、绢等，冠顶装饰小玉珠或锦鸡等珍禽羽毛，顶部折下部分的正前中央，往往嵌有耀眼的大小珠翠，由两条带子把冠固定在头顶，旁边再缀上珠饰；下部是一抹横勒在额上的抹额，抹额在中同的传统可以追溯到北朝，时称“幕罗”，至唐则发展为“帷幕”，至元又称为“渔婆勒子”。渔婆勒子和上冠合之，便为所谓的“罟罟冠”。

除了画像中对“罟罟冠”的描绘外，皇后的“一字眉”也非常有特色。这种眉型不仅细长而且平齐，在元代流行的时间很长，是蒙占族妇女特有的一种妆饰。通常的做法是先将天生的眉毛剃掉，然后画上细长的“一字眉”。

至于蒙古女贵族的服装样式，则明显受到了汉族女装的影响，宽大的袖子，绣满镂金花边的领口，体现了入主中原之后的“汉化”进程。《元世祖皇后像》中，皇后的衣服颜色为大红。元代以红为贵，衣服颜色亦象征着不同的社会等级：最尊贵阶层穿红色和紫色的衣服，中间阶屋穿青色和绿色的衣服，寻常百姓则只许穿檀褐色等暗色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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