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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四季花卉图》轴赏析

徐渭,字文长,号天池山人,晚号青藤道人,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出生于家运衰败的小官僚家庭。他虽聪颖早发,但八次乡试落第,使他十分痛恨腐朽的科举制度。他曾在浙闽总督胡宗宪府上当过幕僚,亲身参加了东南沿海的抗倭斗争。然而胡宗宪官场失利,下狱后自杀,断送了徐渭的仕途。重创之下,他精神失常,数次自杀未遂,终因杀妻获罪,入狱达七年,出狱时年已五十三岁。徐渭不仅是一位文人画家,而且擅工草书,不落窠臼。他在戏曲上也有杰出的贡献,著有杂剧《四声猿》和戏曲论著《南词叙录》。诗文有《徐文长全集》、《徐文长佚稿》、《徐文长佚草》等,充分表达了他对当时现实的强烈不满,他十分关注故里的政治、经济,在他编写的《会稽县志》里提出了许多改革弊政的主张。限于明末腐败的政治,他的许多美好理想都化作泡影,但他刚正不阿、落拓不羁的文人个性在故里久久传诵。(余辉)

 

徐渭《四季花卉图》轴赏析

徐渭《四季花卉图》轴,纸本、墨笔,147.5X82.5cm,上海博物馆藏。

幅上有徐渭行书自题七绝:“老夫游戏墨淋漓,花草都将杂四时。莫怪画图差两笔,近来天道壳差池。鹅鼻山农。”画家将四季花草汇于一图,反映了画家不拘泥于现实生活的创作态度。全图构图紧凑、饱满,诸花草相互掩映穿插,顾盼多姿,神韵自然,几乎使观者忘却了这些花草的自然生长规律,而当作合乎情理的现实欣然接受。

画家选绘了四季中的牡丹、兰花(春)、芭蕉(夏)、木芙蓉(秋)、梅花(冬)和季节不太分明的竹、草等,这些零碎的花草集中在竖式构图甩,极易画得凌乱,画家在画中绘一巨型湖石,下伴一小石,两相呼应,撑起了全幅构图的主体物象,花卉、蕉竹等环绕在湖石周围。湖石用浓墨冲水一气呵成,使iii幅获得沉稳的视觉感受。墨润笔不烂,湖石坚硬的质感仍得到充分的表现。在写意画中,难度最大的就是当笔头饱含水分时仍行笔有力,徐渭的笔墨功力正在于此。水墨淋漓的芭蕉树与湖石相呼应,鲜嫩妩媚的牡丹、劲健的梅枝、清逸的木芙蓉、兰花和干枯的秋草及翠竹等均因水份干湿和行笔快慢而各显其态,两行题文使全图左右平衡。

在绘画史上,水墨花卉大写意在徐渭的笔下发展到极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不仅仅标志着这一技法走向成熟,而且体现了画家的个性化得到充分的发展。明末画家的个性化是当时以市民文艺领先的明末文艺思潮在绘画界的反映。明末文艺思潮实质上显对统治集团禁锢思想的反抗,这一思潮的最先倡导者是明中叶的思想家李贽。他的反假道学、反虚伪的进步思想和文坛巨匠“公安三袁”,及杂剧家汤显祖等对当时市民文艺的沛然兴起起到广推波助澜的作用。李贽的“童心论”提倡摆脱樊笼,回复到人的本性中来。长于杂剧的徐渭在绘画上遥相呼应,导引了他纵横不羁的写意笔墨。因此,在欣赏徐渭的大写意画时,如果能联系他的思想个性、完整地分析他的一系列佳作,就能在他狂怪奔放的笔墨中咀嚼出他对人生的复杂体验,掩卷沉思,倒是见怪不怪了。(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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